愛德華,金納醫生(1749-1823)
Edward Jenner

如果翻開生物課本,你會看到上面有一段寫著,在十八世紀末期,有一位名叫愛德華.金納的鄉村醫生,以種牛痘,使人免受天花的感染。生活在二十世紀的人,很難想像到天花的可怕。但是,當時天花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傳染病,在英國每年有四萬五千人死于天花;在俄國平均每七個小孩,有一個小孩會死于天花,在普法之戰,戰場上死于天花的有三萬五千人,比死于槍炮的還多。在中美洲、亞洲有些歷史悠久的強盛部落,一下子被毀于天花的瘟疫。

意大利人稱天花是外星球來的瘟疫,不是地球上的人所能對付的。而得到天花僥幸沒死的人,在臉孔上留下的瘡疤,也必須忍受社會上的輕視與被視為天譴的壓力。

金納牛痘,給這個可怕疫病畫上休止符,成為天花傳染病的終結者,對于人類的貢獻,難以估計。在一般坊間的偉人傳記,也都有提到金納醫生的這些豐功偉業的歌頌,但這不是本文的目的。

很少人知道解決了世界大問題的金納,卻長期無法解決自己的問題,直到認識一位名叫凱瑟琳.金斯克多(Catherine Kingscote)的女孩。

在十八世紀末,有種可怕的傳染病-天花。義大利人稱它是外星球來的瘟疫,當時英國每年有四萬五千人死于天花;在俄國平均每七個孩子,有一個會死于天花;普法戰中,戰場上死於天花的比死于熗炮下的還多,得到天花僥倖生存的也會在臉孔留下瘡疤,非常難看。

今天我們要介紹地金納,人稱他為金納醫生,他所發明的牛痘,終於將這個可怕的疫病畫上了休止符,使天花不再成為〔死亡傳染病〕,他對於人類的貢獻,實在難以估計。

一七四九年五月十七日,愛德華‧金納,生與英格蘭西南部,格洛斯特夏郡的小巴克萊,那是英國最美麗的地方,有城堡、草原、森林,在古代也是圓桌武士出入比武的地方。金納生長在一個牧師世家,他的父親、祖父、外祖父及兩個哥哥都是牧師。這個基督徒的世家,有一個很好的娛樂方式,就是每一個禮拜天,做完主日聚會後,一家人就到森林去看鳥,在草原上與土撥鼠賽跑,在淺灣中找化石,直到晚上才回家。當時一些敬虔的基督徒都用這種接觸大自然的娛樂,成為他們教學的方式,所以後來英國生物科學家的教授、專家,幾乎都是從牧師家庭出來的孩子。金納小的時後,就在他的床下養小田鼠,在他的小院子養山雞,他從小就熱愛這些小生命,使他立志要成為醫生。金納小學畢業後,到城裏的魯得絡醫生那裡作學徒,由於他心情溫和很得醫生的喜愛。他不僅學習醫術,也學拉小提琴,常常在晚上獨自一人,在月色的草原上,靜靜的拉著他喜愛的曲子。金納是一個善良又感情豐富的人,他知道無論日後自己有多大的成就,他都屬於這片原野,他向神禱告,希望能學好醫術,回到鄉下幫助窮人。在經過八年的醫學訓練,金納成為一個傑出外科醫生。

二十一歲他前往倫敦,擔任聖喬治醫院外科大夫約翰,韓特爾的助手。韓特爾被公認為當時最優秀的外科醫生,是英國解剖病理學的開山祖師,也是英王三世的特約大夫。許多年輕的醫生都申請希望能作他的助手,然而都被韓特爾拒絕,因為他要招收的不是貴族子弟,而是有志要到窮鄉僻壤,或是海外孤島行醫的年輕人。韓特爾獨具慧眼,特別喜歡金納。不僅是他的老師也是他的好朋友。他告訴金納,要成為醫生,最重要的就是要有善良的心。兩年後金納學成回到鄉下,開始行醫。

這裡有個小插曲,使金納痛苦了許多年,也是他人生的一個轉淚點。原來金納醫生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戀人,她一直希望他能夠回到倫敦做個有名的醫生,不要留在鄉下行醫。而金納也一直希望能改變她的想法。可惜不能成功。就這樣,她的初戀情人嫁到了大城市。這使金納飽受失戀的痛苦,他的老師韓特爾寄信安慰他說:「失戀像是一隻刺蝟,過了一些時間,刺蝟自己會去冬眠,沒有食物吃了,刺蝟就會俞變俞小。」但是這個小刺蝟仍然使金納的內心充滿痛苦。有一天,他要去一個小鄉村-金斯克多給人醫病,途中要翻過一個又一個的山丘,那天雪下的好大又是那年最寒冷的一天,當金納走到一半時,他非常沮喪,他應該繼續前進,還是回頭呢?他去醫別人的病,誰又能夠醫治他的心呢?忽然他覺悟到〔自憐〕是永遠無法翻過失戀的小山,而人生的困難是無法逃避的,翻過失戀的小山,將成為人生最珍貴的經驗,比那個無緣的愛人更珍貴。真正的小山不是前面那坐,而是在自己心裏。於是他決定要過這坐山,他後來寫到,在大雪中,下來牽馬往前慢慢走,心裡恍然大悟,喜樂無比,在雪中大唱詩歌,身體的熱量慢慢回升,比喝白蘭地酒更熱,他的心情在振奮中終於翻過了前面的小山。金納醫生無怨無悔的繼續在鄉下行醫,他研究鄉野生物,發表了許多研究報告,例如:候鳥的遷移、布榖鳥的產卵寄孵、蜘蛛網的強度、山雞的飛翔等。這些報告到今天仍然非常有名、寶貴的。他在布榖鳥的發表報告上寫到:「這種生物學上的構造,好像是神賜給小鳥的,使它具有這奇妙的本能」。

金納一直都沒有結婚,後來聽說有位女孩,放棄了貴族的地位與享受,到鄉下金斯克多村去教小學,這對當時的一般人是不可思議的。于是金納決心去拜訪這個女孩,當他爬過那坐以前幾乎過不的小山時。他發現這位女老師的背後有著與他相同虔誠的信仰,以及幫助貧窮人的心願。一七八八年,金納三十歲時,與凱瑟琳小姐結婚,他寫到:「我終於遇到最適合自己妻子。」

後來金納發現了牛豆預防天花方法,全世界的讚譽紛紛傳來。然而金納仍然留在小鎮上作醫生,凱瑟琳仍然是小鎮上的老師,一生不改初衷。後來很多倫敦的醫生嫉妒金納,用謠言攻擊他。金納寫到:「在任何環境裏看到凱瑟琳的平安與笑容,使一切外界對我的攻擊都算不了什麼。」一八一五年,凱瑟琳死于肺結核。金納寫到:「世界不再是我快樂的地方。」但是想著妻子病痛中有的平安喜樂,又振作起來。七年後,在一八二三年一月二十四日,一個寒冷的夜晚,年老的金納醫生去分發些木材給窮人,回家後唱了兩首詩歌,隔天就逝世了。

由於金納醫生的成就,英國要將他葬在名人雲集的西敏寺,供後人瞻仰。然而他的遺囑卻是要葬在心愛的妻子旁邊。在布克萊的小山崗,讓山下的小澗溪聲,不斷重述這美麗愛情的深誓。
本文改寫自科學大師的求學戀愛與理念(張文亮著-校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