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尔蔡德--闯荡世界的植物探险家
他是一个作梦的人,
梦想在全世界找出有用的植物,
让高山地区,可以育出耐寒的蔬菜,
让瘴瘀之地,可以长出抗微菌的小麦,
让乾旱地方,可以种出耐旱、又耐盐害的棉花,
让穷乡僻壤,可以由植物提炼出更好的食用油。
为此,穷其一生之力跋山涉水、远度重洋,
为人类找出二十万种可用的植物。
数不尽的奖章、荣誉学位、掌声归给他。
但是他心里非常清楚,
若不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
引领保守他一生的路途,
他早就灰心丧胆,
甚至早就丧命了--
在科西嘉的监牢,
他被狠狠殴打,甚至要被枪毙,
只为一株地中海稀有的厚皮柑橘。
在利比亚的旅店,
成群的暴民要把他抓去烧掉,
只为他身上染有非洲热病,
他却为了口袋中耐旱的尼罗河棉花,
撑下去!不能死!
直到一位宣教士医生为他安抚暴民。
在婆罗洲的热带雨林里,
在猎人头的追杀鼓声阵阵中,
他在奔跑,
仅为了一粒无人识得的红色辣椒。
跑吧,费尔蔡德!
跑吧,费尔蔡德!!
未来子孙将因著你的脚踪而蒙福。
美国的堪萨斯州是一大片平坦的黄沙,炙热的太阳旷在泛白的水牛颅骨上,更显得乾涸大地的凄凉。这里几乎寸草不生,所以堪萨斯州的牛仔间有句俗话说:「在堪萨斯看到一棵树,就像在沙漠中看到一个人般的亲切。」而世界著名的植物探险家费尔蔡德就是在这片树木稀少的地方长大的。
费尔蔡德一八六九年生於美国的密西根州东兰辛的一个基督教家庭,在堪萨斯州长大。祖父、父亲、大伯父、二伯父都是大学校长。这个严谨的教育世家,认为孩子学习抽烟、打牌、跳舞是有害的事。费尔蔡德来写道:「为了取代孩子去学这些坏事的动机,父母亲不仅严格的要求,而且从孩子一识字,就培养他读书的习惯。家充满了书,父母亲常常在家朗诵书本的内容。,┅¨很多人说我是天才,我知道天才不是自然产生的,而是经过许多人的启发。读书的好处是使一个人不断的在学习中被启发。」
费尔蔡德很小就对植物感兴趣。他有一位好朋友,名叫司文格,两人一起成立一个「叶子杜」,仔细研究叶子上面斑点、孔穴、皱纹、变色与酶菌。司文格来也成为著名的植物病虫害学家。他们认为每一片病变的叶子,都像一部悬疑的侦探故事,值得深入探讨致病的过程。探险的种子开始萌芽了。
费尔蔡德 大学时,有天与叔叔哈尔斯特在白杨木的防风林中行走。他叔叔俯身拾起一片白杨落叶,仔细看了一阵子,说道:「嗯,真有意思!为什麽这一片树叶会掉下来呢?」费尔蔡德以为叶子是他的专长,答道:「有些叶子本来就是会提早落下的。」「本来?你认为“本来就是这样"可以成为一个问题的答案吗?」「不不!我看这片叶子可能有病,」费尔蔡德心慌起来。「有病?为什麽你认为掉下来的叶子就有病?」「因为....因为这是防风林,一定是风吹的厉害,将叶子吹病了」「不对,你看这落叶的叶柄,以经乾了,为什麽会水乾?是不是因为土壤已经缺水?还是土壤缺少某养分?还是植本身产生了什麽化学变化?」
「对对对!」费尔蔡德连声称是。「对?你为什麽以为我讲的话对。」哈尔特斯两眼直视大声问道。「因为,你是大学教授,所以您讲的话一定对。」「不对不对,大学教授讲话不见的对,甚至可能是错的,如果因为对方是教授,你就认为他讲的一定对,那麽你的赞同也未免太廉价的。」升为爱荷华立大学植物学教授的哈尔斯特责备道。「不要太容易赞同,要保持一种机警的好奇。在人类知识认知上,每一个是或对,不是被人灌输进去的。而由於机警的好奇,主动的分析,阅读,试验,探索於筛选,我们的赞同,是建立在探索的衡量。整个人类的文明与知识,应该建立在这个基础上点。都是经过筛了又筛,筛了又筛才留下来的。我刚刚说的落叶原因,不过是我的揣测,你不要一味接受。」这是哈尔特斯对费尔蔡德的教导
叔叔所说「机警的好奇」,费尔蔡德追述道: 「对於我的工作与做人有很大的帮助。因为幼时在父母的呵护下,在所参加的教会与所读的中学里,人与人的关系都很单纯,因此我相信每一个人及他所说的话。但是面对大学时的许多理论、学说,叔叔的谈话使我保持一种机警灵巧的态度。我开始用小时候所信的信仰真理,去衡量外面的每件事、去筛选外面每个人的说法。」费尔蔡德更没料到他的机警,后来会多次救了他的性命。
自取得爱荷华州立大学的植物学硕士学位后,远离家乡到华盛顿农业研究实验室任职。在那里,他发表了"马铃薯发酶是微菌所至"的重要发现,继而提出用"波尔多混合液"可以抑制这种病害。经他的推广,波尔多混合液成一种广大接受的杀菌剂。
除了在显微镜下看他的微菌外,费尔蔡德也在教会教主日学。在他的班上有一些外国移民。为了能与学生沟通,他就自修法语、利比亚语、马来语。植物学的专业、外国语言的学习能力、对於传福音的负担,使他渐渐把目光放在海外。
一八九四年在史密森协会的资助下,前往义大利那不勒斯的生物试验所,研究一种深海单细胞藻类大鳞栋的核分裂繁殖。一八九五年他又搭船到爪哇。当时由於害怕致命的热带传染病,除了少数原住民,鲜有人抵此。费尔蔡德在雨林中工作三年,发现白蚁能够吃林中腐木的原因是白蚁胃中长满白色菌丝状的微菌,能消化木质纤维。他还发现林中有两种好吃的水果∶山竹与榴琏。他是第一个向外界提出这两种迷人水果的生长方式和栽培方法的人。
一八九七年八月他回到美国后,要求国会成立"外国种子与植物引进部门",让世界各地的特别植物可以输入美国,再经配种改良后分散出去,以供应世界各地的需要。费尔蔡德的热心使国会通过成立这个前所未有的部门,他的行动宛如世界植物的大使。
一八九七年十月他又出国,在义大利的帕多瓦古城,找到了无子葡萄;在曼谷郊外找到了葡萄柚;在芬兰的山谷找到了耐寒的麦种;在中国找到了产油的梧桐;在日本找到了优良的枇杷。他说∶"这是我的花园。"如今,这些当地特为已经成为世界性的植物了。
一九零三年他回到美国,许多人请他去演讲,其中有个年轻人正准备出一份新的杂志,希望费尔蔡德在世界各地拍摄的照片,可以交由这份刊物刊登。他相信这批照片会令全球刮目相看。这份日记连载费尔蔡德照片的刊物,就是《世界地理杂痣》。
《施比受更为有福》担任世界地理杂痣主席的贝尔邀请费尔蔡德与他同进晚餐,从此费尔蔡德成为贝尔家的座上常客。贝尔是发明电话的大科学家,同时是贝尔电话公司的董事长。费尔蔡德当时已三十四岁,没有钱,只有各地植物的丰富阅历,与身为一个基督徒,愿意全世界能够从他的努力中,获得一点帮助的热情。他不知道,这一点热情竟点燃贝尔次女玛丽安小姐对他的仰慕。 费尔蔡德早就对玛丽安小姐难以忘怀,当他讲话时,这位女孩专注的凝视,使他想起:纵使有千万稀有植物、昆虫与他为伍,他仍是孤独一人。但是他一百次以上告诉自己,这份感情定没希望的,对方的家世背景太好,人富有了;玛丽安太可爱了,一定早就与人订亲,或是早就情有所锺了。他想玛丽安对自己的专注,不过是贝尔家庭的传统。贝尔家的女主人从小就耳聋,但是努力学习唇语,可以从对方讲话的口型,知道对方在讲什麽。因为唇语需要对讲话者相当的凝视与专注,所以贝尔家小孩都从小费成专注倾听的习惯。为了忘掉玛丽安,他更全力埋首於工作。他到俄亥俄州研究高山作物的耐寒性,希望将由北欧带回的小麦与阿拉斯加的野生麦配种,可以给生活於高纬度的人,一种抗低温的作物。
但这样仍是忘不了玛丽安。费尔蔡德只好下山,到贝尔家「顺道访问」一下。贝尔夫妇热情招待他住了好几天。他知道当时人说「到贝尔家做客比到白宫做客更荣耀」,但是受不了玛丽安看他的眼神,他又狼狙而逃。这次到佛罗里达州研究无子葡萄对於不同温度与土壤的适应性。竟管贝尔夫人跟他讲明她女儿并未与人订婚,他还是告诉自己:他的想法都是虚幻的,他不配,他根本不配。有一天贝尔打长途电话给他,闲聊几句,末了带一句:「玛丽安要在电台节目中接受访问。」费尔蔡德当然按时收听节目。猜猜看,玛丽安在节目中讲什麽?她讲费尔蔡德的专长「葡萄树怎麽开花」;费尔蔡德在收音机旁兴奋得跳了起来。他立刻搭最快的一班火车回去。一下人车,就看到玛丽安捧著一束花,略带羞涩的走上来。猜猜看,那是什麽花? 一九零五年春天,这位织造梦想的一个穷科学家,与全美最富有可爱的女孩结婚。
婚后,他原秉持年轻时的梦想,成立植物园,写了许多书,如《东方的花园岛》这本书被认为是介绍太平洋岛屿,自然花卉的最家著作。
一九五二年,费尔蔡德获得美国园艺协会最高成就的金质奖章。一九五四年八月六日,他走完人生的旅程,
接受永恒的召唤,去探索一片更大、更美的花园。